我找到妻子时,她正依偎在一个男人身上。
旁边还有刚刚用过的避孕套。
我突然想起她闺蜜的朋友圈。
【我们颜颜又幸福咯!】
照片中我的妻子和一个男人相拥站在用玫瑰摆成的爱心中间。
【注意安全。】
一向不听我话的妻子,这次确实听我话了。
我指着地上的套质问妻子许颜,许颜却说:“不就是拿了一包套装牛奶吗?你这个土包子,现在大家都这么干!”
她的朋友也跟着起哄,“就是,这是新鲜喝法,你不懂!”
我冷笑:“要不你当我面喝一次?”
许颜恼羞成怒,直接走过来扇了我一巴掌:
“你是不是有病!”
脸上火辣辣的疼,让我清醒了几分。
这时,她身旁的男人牵起许颜的手,冲我挑衅一笑:“颜颜,别生气了,手会疼的”
被陆柏安慰后,许颜面色缓和了些,不耐烦地挥手赶我走:“你现在就走,被你扫兴的事我就不追究了!”
我盯着她鄙视的眼神,觉得可悲。
今天是许颜的生日,为了哄她开心,我包场了全市最豪华的餐厅,准备了价值千万的钻戒。
答应赴约的妻子没有出现也不接电话。
我从六点等到十一点,等到服务员都用异样眼神看着我。
直到看到她闺蜜的朋友圈,我才知道她在酒吧和陆柏庆生。
而我担心她的安全,匆匆赶来,却见到这幅场景。
我所做的一切,她从不放在眼里,还要被责骂成禁锢自由。
既然如此,那我便放她追求那所谓的自由!
“好,你要的自由,我都给你。”
我冷笑着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许颜似乎没想到我没有继续低声下气地哄她,郁闷回包厢,砸起了酒杯。
回到家,我已累极,睡得昏昏沉沉时,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响声。
睁开眼,又是许颜怒气冲冲的脸,她浑身散着酒气,劈头盖脸地质问:“顾成!之前没看到我喝酒了吗?为什么不给我提前准备醒酒汤!?”
许颜酒量不好,每次她喝醉后,我都提前熬好汤药,等她回来。
每一次哄着她喝药汤时,她总是对我又打又骂,嫌药太苦,骂我多管闲事,就在几天前还打翻了药碗,让我不要再给她喂药了。
而我如她所愿,她却又不满意了。
脸上的红肿还未消散,我起身,平静地看着她:“今天等了你一夜,我很累了,需要醒酒汤的话,你自己去做吧。”
许颜似是没想到我如此冷漠,因为按往常我早就道歉求她原谅了。
许颜还想骂些什么,但自知理亏,白了我一眼往外走去,嘴里嘟囔着:“又是你自作主张等一夜的,关我什么事。”
门外一阵窸窸窣窣后,许颜又推门进来,朝我身上甩了一个饭盒。
里面是被搅得稀烂的海鲜粥,像潲水桶里的残渣,令人作呕。
她抿了抿唇,撇开眼道:“我可不像你惯会扫兴,知道你没吃饭,特意为你留了粥。”
我怔了半响,我们相识七年,结婚三年,十年的时光,她竟还不知,我对海鲜过敏。
迎上她得意的目光,我淡淡说:“我吃不了。”
以往我会珍惜许颜给我的一切,就连她随手从外面采的野花,我也会做成标本精心珍藏。
而我现在的态度,让她难以适应。
许颜终于忍不住发火,“你是不是有病?我好心给你打了一碗粥,你还不要?”
“顾成你还是个男人吗?心眼竟然这么小?到现在都还再生我的气吗?”
太阳穴被她尖锐的吼声震得突突作痛,我轻声解释:“不是不要,是我不能吃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就被她打断:
“不要用这样的借口来搪塞我!”
话已至此,我无话可说。
我疲惫地闭上眼,“许颜,我累了,你出去吧。”
“你还敢我走?”许颜扯着嗓子,将门摔得震天响,“到时候别跪下来求我!”
她多次回头看我,我无动于衷。
认识许颜的时候,我还不是富豪走散的儿子,而是被拐卖到贫民窟的小乞丐。
我幼时被霸凌、被灌尿、泼粪,那时我的人生昏暗无光,直到遇见许颜,才找到了那么点光亮。
和许颜结婚后,我更是离不开她,尤其是晚上噩梦频发,只有她在,我才会安心睡去。
曾几何时,我以为,这是爱情的救赎。
而现在,被所谓的爱刺得遍体鳞伤时,我才发现,没有她,我也能睡得安稳。
一夜好眠,起来时,许颜不见踪影,而我刚打开手机就见死对头发来一张图片。
“顾总,你的绿帽癖还真是独特,你老婆养小白脸用的都是你的卡呀。”
图片里,许颜亲昵地靠在陆柏肩头,笑容满面地在珠宝店挑选戒指。
我刚准备向离婚律师提交部分证据的时候,许颜忽然打来电话。
声音不同于往日的颐指气使,她语气温柔:“顾成,我想了一晚上,昨天喝醉了情绪是有点失控。”
“我给你准备了惊喜,你在家等我。”
惊喜么?
我嘲讽地勾了勾唇,或许又是一份离婚证据。
许颜开着我新送的玛莎拉蒂回来时,副驾还坐着陆柏。
他下车,痞里痞气地上下扫视我,轻哼:“顾总好久不见啊,昨天那场合光线不好,我没看清,没想到当初那个小乞丐也变成老总了,看你如今这衣冠楚楚的模样,我倒真认不出你是以前那个脏兮兮在大街上讨饭的。”
陆柏话里话外挑明了在讽刺我,可许颜却听不出。
她俏皮地捂嘴应和:“可不是嘛,谁能想到当初小乞丐是富二代。”
“你说是吧,小乞丐?”
我抿紧唇,默不作声。
落魄的时候,所有人都叫我小乞丐,其实我很讨厌这个称呼,这意味着我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。
可因为许颜也这么唤,我才一直隐忍不发。
这一次,我严肃纠正:“我有名字,请不要乱称呼。”
许颜脸一僵,不满道:“真小气,不就是戳到你以前的痛处了,就当玩笑嘛!”
听着,我越发觉得可悲。
原来她也知道这个称呼是我心里无法愈合的伤疤。
见我不再说话,气氛有些僵硬,陆柏使了个眼色后,许颜不情不愿地凑过来,
“顾成,你知道今天我特意叫上阿柏是做什么去了吗?”
“都说男人最懂男人,我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!”她掏出一枚素圈戒指,冲我眨眼:“好看吗?快戴上吧!”
我好整以暇地接过,戒指轻而易举地穿过我的无名指,几乎大了一圈。
许颜脸色有些尴尬,声音还带着委屈:“哎呀,我挑了好久的,应该是店员弄错尺寸了。”
我冷眼看着她狡辩。
如若不是有我朋友帮忙打听,谁又知道,这枚不合手的戒指,是陆柏挑剩下的。
而真正适合陆柏的,正在他的无名指上,闪闪发光。
陆柏挑衅地冲我摆手,特意让我将他手上的钻戒看得更加清楚。
他轻笑:“行了顾总,别这么小心眼,颜颜好不容易给你备着的惊喜,冲着这份心咱也得感动吧!”
小三挑剩下的礼物,我可感动不了。
许颜撅着小嘴撒着娇:
“哎呀顾成待会我就去找店员理论!幸好我还准备了另一个惊喜!”
“什么?”
许颜贴上来挽着我的手:“我们结婚这么多年,你总是不合群,我今天想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们,见个世面”
而他们嘴里的世面,便又是一家群魔乱舞的酒吧。

一到包厢外,陆柏直接推门进去,许颜紧随其后。
接着就是一阵响亮的喊声:
“颜姐,姐夫好!”
许颜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,在陆柏身后笑得开心。
而我也不惯着,倚在门口看着一屋子精神小伙小妹,淡淡出声:“你们的姐夫,在这呢。”
空气有些凝固,许颜轻蔑地扫了我一眼:“不就是叫错了吗?你怎么还斤斤计较了?”
许颜转过身看也不看我一眼,边开始吆喝着喝酒。
聚会开始,许颜跟着朋友们扯着嗓子开唱,没过多久包厢里也飘满了烟味。
我受不了浓烈的烟酒味,起身出去透气。
回来时还未推开门,包厢传出的声音却让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
才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,包厢里的气氛陡然变味。
昏暗的光线里,许颜与陆柏的身姿交缠,密不可分。
陆柏声音放肆:“颜颜,想不想要?”
许颜攀上陆柏的肩头,笑得妩媚:“趁那谁还没来,就玩一玩吧。”
陆柏哼笑:“这么敢?要是他正巧来了呢?”
许颜不以为意:“也没关系,反正他离不开我。”
他们相视而笑,急不可耐地撕着对方的衣服。
灯影颤颤,望着里头糜烂场面,我无声地笑了。
许颜真是,给我一个好大的惊喜,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扫兴。
我面无表情地推门进去。
细微的门响声,让房里所有群魔乱舞的动作一顿。
许颜猛地抬头,脸上还带着潮红。
她眼里闪过一丝慌张,却又很快镇定下来,反而质问我:“顾成,你回来了怎么不敲门?”
我笑了笑:“如果敲门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场面了。”
我慢条斯理走到他们面前,朝陆柏身上扔了一包安全套。
“做这种事情,最基本的就是要保证安全,小心沾上不该沾的病。”
我体贴地后退:“你们继续,我不打扰了。”
而许颜却不乐意了,她从陆柏身上爬起,拿出毯子罩住自己半裸的身体,怒气冲冲指着我:
“顾成你在发什么神经!”
“我要做什么,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?”
我淡淡解释:“我是为你好。”
而许颜却因这一句炸了毛,“为我好?!为我好你总是扫兴做什么!这种有氧运动,最忌讳别人打断你难道不知道吗?”
瞧瞧,我的妻子在被我撞见和别人苟且时,也能理直气壮地骂我。
包厢里的小混混们都在偷笑,许颜骂得更来劲:
“顾成,你不是说好要给我自由吗?你要是再以为我好的名义管东管西,我们就别过了!”
这也是许颜的杀手锏。
所有人都知道,我最大的软肋便是怕许颜离开。因为怕她离开,在她面前我从来都是低声下气,她打我骂我,我也从不抵抗。
在很多次争执的过程中,只要她说上这句话,我便立马道歉求饶。
或许,在场人都以为我又要忍着屈辱,毫无尊严地恳求许颜不要离开。
而此刻,我毫无波澜地迎上她高傲的目光,轻描淡写:“好啊,那就离婚。”
房间瞬间鸦雀无声,空气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过了半响,许颜才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:“顾成,你疯了吗?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!”
我神情平静:“我没疯,我很冷静。”
“如果不离婚的话,我还要看着你和你的混混旁若无人的苟且?”
许颜白了白,气得浑身发抖: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!虽然我和阿柏曾经在一起过,但以前是以前,现在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!”
“朋友?”我冷笑,“是一起挑钻戒,可以随时随地媾和的那种朋友吗?”
“顾成!”许颜突然拔高了声量,尖叫道:“你给我滚!”
“求之不得。”我面露嫌恶:“呆在这里的每时每刻我都恶心得想吐。”
我转身,抬脚就走,而刚打开门,身后传来一声暴喝:“姓顾的,敢在爷面前这么嚣张?!”
陆柏的拳头迎面而来,而我轻松躲过,随后一个侧翻,直接把他撂倒在地。
这下,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。
我在众人面前向来隐忍低调,是个受许颜欺负的受气包。
以至于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跆拳道早已过了黑带。
陆柏在地上痛呼,许颜眼圈都红了,她失控地冲上前:“顾成,你怎么能这么对阿柏!”
我轻笑:“摔了你的阿柏就心疼了?怎么没见你心疼心疼过你的丈夫。”
许颜闭上嘴,不说话了。
“你们好自为之吧。”我走得干净利落。
身后是许颜崩溃的哭声:
“顾成你个大渣男!当初是谁说要护我一辈子的?现在又是谁说要离婚的!”
“离就离!谁怕谁!到时候别跪着求我!”
我恍若未闻,离开酒吧,只觉得空气都美好了起来。
而我毫不在意,一个人生活后,我全身心地投入工作,公司连签了好几个大单。
直到一天深夜,我接到了许颜的电话,她低声抽泣:
“阿成我喝醉了,好难受啊,你能不能接我回家?”
我心如止水:“打电话给我做什么?你现在应该打给你的阿柏哥哥。”
还没说完,电话就被挂断。
我翻身继续睡,然后没过多久,就被门外的动静吵醒。
我起身查看,发现许颜手里提着很多东西站在玄关,眼巴巴地望着我。
“顾成,你怎么这么无情?我离开半个月你连过问都没有过问。”她眼眶微红,一脸不满。
我冷淡抬眼: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许颜更加委屈:“我那只是说气话,你还当真了!顾成,我是绝对不会和你离婚的!”
她把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出来,一一展示,“我特意为你买了很多礼物,你看看喜不喜欢?”
我扫了眼她手里的各式各样的礼物,无所谓地笑了笑:
“因为不知道我喜欢什么,所以你才买了这么多。”
“用着我的钱,还不知道我喜欢什么,你不觉得浪费么?”
似是又被我说穿了,许颜的笑都僵在脸上。
而我也没有精力陪她继续上演夫妻恩爱的戏码,扭头回房上锁继续睡觉。
之后的日子里,许颜好像变了一个人。
她不再和朋友寻欢作乐,几乎一天的时间都在家中,笨拙的做家务,面对我的冷漠也依旧温柔款款,像极了一个顾家的贤惠妻子。
身边人都在为我庆祝,这么多年她终于转性了。
而我仍旧波澜不惊,因为我太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她现在的委曲求全,也装不了多久了。
过了几天,许颜打电话给我,语气虚弱地说着自己生病不舒服,并附上自己输液的照片。
那时我正受女客户的邀请参观她名下的情侣主题餐厅,餐厅里小情侣们暧昧地进着餐,而我从人群中忽然扫到了熟悉的人影。
昏黄暧昧的光线下,原本正在医院输液的许颜,却靠在陆柏怀里,一脸愤懑:
“终于能出来了,阿柏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我过得有多难受!”
“顾成仿佛跟变了一个人似的,看他那张木脸,我真的想抽几巴掌。”
陆柏捏着她腰间的软肉,笑着调笑:“颜颜不气,再等哥一段时间,哥就会把他的钱弄到手。”
啧,许颜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我的钱,到头来她做了这么多努力都是冲着我的钱去。
我觉得实在是太好笑了,一不小心笑出了声。
许颜陆柏听到动静,双双回头看。
“你,你怎么会在这?”看到我的那一刹,许颜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她立即从陆柏身上爬起来,结结巴巴地解释,“阿成,我刚刚输完液,想出来吃点好东西,正巧在这里碰到陆柏了。”
这个解释,连我身边的客户都忍不住笑了,客户轻嗤道:“你吃东西还吃到需要提前预约的情侣餐厅来了?”
“我我”许颜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反倒是陆柏突然站起身,眼神不怀好意地在我和女客户面前扫着:“我说顾总,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呢?你自己不就带着小美人潇洒快活了么?”
许颜听罢,睁大眼睛,一脸委屈:“顾成,我们还没有离婚,你怎么就找了新的人了!难怪你要和我提离婚,原来是这样!”
她嗓门向来大,一时间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我们。
女客户气得和他们理论,反倒又被陆柏抓住把柄,“这么生气,莫非被说中了?”
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窃窃私语,但我倒意外地平静。
毕竟他们一贯喜欢倒打一耙,能让他们闭上那张造谣嘴的,只有最有力的回击。
我慢条斯理的从公文包里,拿出一本离婚协议,以及一沓厚厚的照片。
在许颜不可置信地目光下,递给她:
“刚好碰到你,就顺便送你一份离婚协议书好了。”
人群立马传来一阵嘘声。
但我递给她的时候,不小心手抖了,厚厚的照片散落在地,被风吹得满天飞。
照片里,许颜与陆柏做尽了亲密动作,不堪入目。
一时间,方才偷骂我的围观群众忽然鼓起掌,大喊着:“干得好,兄弟!”
陆柏气得脸都歪了,吼着说我寻衅挑事,要经理把我赶出去。
而我身旁的女客户缓缓微笑:“不好意思,你们二位打搅了我们餐厅的贵人,我作为老板,有资格让你们滚出这里。”
蓄势待发的保安,拖着许颜和陆柏就往外拽。
路过我时,许颜忽然拽住了我的裤脚,她抬起楚楚可怜的双眼,哭得声嘶力竭:
“顾成,是我一时糊涂,我再也不会了,你可不可以原谅我?”
而我只冷淡地抽开腿,向着许颜说了她对我说了无数次的话:
“滚吧。”
一出餐厅,我便让助理停了许颜的卡,毕竟,我的钱可不是给她幽会情夫的。
之后,许颜疯狂给我打了近一百通电话,我都没有理会。
直到医院给我打来电话,说许颜昏倒在路边,没钱交医药费让我过去结账。
见到许颜时,她脸色苍白如纸,声音沙哑得快说不出话来了。
看到我的时候,她从床上一跃而起,可又顾忌着什么,最终拉住我的衣袖,声声控诉:“顾成,你为什么要停了我的卡?我现在都没有钱为自己治病。
“你能不能对我好点,心疼心疼我?”
我看着她低声下气的模样,又想起了以前的自己。
曾经很多次,我都因工作劳累,躺在医院这张苍白的床上,而许颜却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,就连电话也不曾过问。
当我躺在病床前需要亲人帮助,被迫打电话给她时,她那边放着DJ,不耐烦地回复:“你这么有钱,去找别人伺候。”
虽然我是一个男人,可是,我也需要被体谅,被自己爱的人心疼。
而在我的妻子这里,我得到的只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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